靈文坊

○ 劍三同人

○ 長歌師徒

其實她真的不懂師父在想什麼。

玻璃珠般的冰冷藍瞳淡淡地望著眼前蹲低身子與她視線齊平、並不斷做出各種詭異扭曲顏藝的少年。

自從拜入門下後，對著她擠眉弄眼這件事似乎就成了師父的日常任務。

「染染啊，妳怎麼都不笑一個呢？」

誇張地嘆了口大氣，做鬼臉做到臉酸頰累的堙花有些挫敗的看著小徒弟。

自從帶這孩子回來後他就沒看過她的笑臉。

會不會是他做了什麼嚇到她了？是上月不小心胖揍來蹭酒菜吃喝的丐哥一頓的那一幕被看到了？還是上上月痛扁不知好歹夜半偷摸進屋想行竊、結果被他打得連父母都認不出來的小賊殺豬似的難聽慘叫嚇著她了？

堙花一屁股盤坐下來滿臉認真地思索著。

看來他家寶貝小徒弟還不大能適應江湖的生活，以後他行事還是隱密為上、免得嚇跑好不容易才拐進門的孩子。

看著師父狀貌認真的神情忽地轉為賊兮，染染慢吞吞地開口了。

「……師父。」

「怎麼了染染？」聽著叫喚師父的清軟稚嫩聲，堙花莫名的心情大好。

噯、還是收女徒弟好啊！聽著軟綿綿的聲音就覺得整個人舒坦極了！

他笑咪咪的看著依舊豪無表情的童顏，極力克制住想一把將人抱進懷裡揉頭的衝動。

沒辦法，他家徒弟太可愛了！害他成天憂心會不會有哪個不長眼的來拐徒。

「我拜入的是長歌門下……對嗎？」

嗓音含著淡淡的疑惑，雖然臉上看不出來。

「…當然，妳三月前才入門而已。怎麼著這麼快就忘了？」

糟糕，徒弟莫不是腦子有隱疾吧？待會兒得抓著她檢療一番看看身體還有什麼狀況沒有！

看著眼前少年蹙眉困惑的表情，染染慢慢地道出自己隱藏了一段時日的疑問。

「可是師父，我怎麼覺著您更像丐幫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石破天驚的笑聲從靜雅的微山書院傳了出來，驚飛了幾隻樹上歇息的鳥兒與湖邊呱呱鼓叫的蛤蟆、也驚嚇了院內尋書的同門。

「想死麼？」鋒利的殺意冰冷地射向笑得沒法沒天的友人，只見對方依舊笑得滿地打滾、還一口氣差點換不過來整張臉脹得通紅。

「我說你家徒弟說得真是太實在了！」狂笑一陣子才慢慢停歇下來，只是偶時想到還是禁不住噗哧咧嘴。「空有長歌清朗儒雅的外表、裏子卻滿噹噹的丐幫鐵虐。你當時真該入丐幫的才對。」

勾起與冷酷外表不符合的笑意，銀灰藍眸朝表裡不一的友人瞥去戲謔一眼，紋繪在眼角下往上微勾的兩道藏藍線條更襯得揶揄無限。

「再說咱們就到練功場去。」堙花冷笑一聲。太久沒挨拳頭了是麼？他不介意撥點時間出來互相切磋切磋。

「別別！我不說就是了。」識相地摸摸鼻子閉嘴，唐離再度恢復唐門人的孤冷莫測。「對了、那件事兒有消息了。」想起此次前來的目的，他從暗袋掏出箋紙遞給對方。

堙花伸手接下，淡淡應了聲後便隨手放進袖內，之後便再無任何動作。

唐離靜默地看著他，微微歛下冷歛的眸子出聲淡淡提醒了句。

「別死了。」要是死了他就沒了唯一能讓他卸下戒備的朋友了。

「呵。」聽聞友人的話，堙花唇角挑起賊黠的弧度，笑了笑。「徒弟還沒出師呢。」在小徒弟出師前他怎麼會捨得死？

聽著這句話唐離勾了勾嘴角，秉持著來去無聲息的慣習瞬間沒了蹤影。

某人雖總瘋瘋癲癲沒心沒肺、但卻對說出口的話必守成。有他這句話他就放心了。

不過況且就算是死了，才剛收徒不久的他也會因不甘心而從墳裡破土而出吧！這對收徒執念深重的堙花來說或許也算是件好事。

只不過對他那小徒來說可就苦了。至於怎麼個苦法……

呵、不急。來日方長，日後便會揭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