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古璃】歌姬相關,可分開觀賞
○ 配對:原 一哉×筧 葉琉
○ 筧 葉琉為塵塵( 月暝星塵 )的女兒
○ 崩有( 被打 )
他也不知道為何如此愛來這邊,或許自從上次看到她在淺海中踏著潮水起舞時就深深被吸引了。
金橙色的夕霞映在波波拍打上岸的海水,反射蜂蜜般的光澤,刻意改短至膝的紫薰和衣下的光潔小腳自腳裸以下全被清澈的海水淹蓋,寬大的袖袍上精緻的梨花圖案,細密的針腳、花圖栩栩如生引來蝴蝶飛舞駐留。
嬌小的身軀帶著無限燦眼的光芒旋轉舞動,被海水浸溼的袖口在旋身之際迴灑出珠珠透著夕色的水滴,白嫩的小腳丫在沙灘地曲繞出一淺淺的凹洞,腳邊的水隨著舞步激起陣陣浪花漣漪,粉蝶被她大幅度的動作驚擾紛紛翩翩飛離。
烏墨的髮高高盤起雙髻式樣,裡間閃著絲絲金光,像是戴著珠鍊頭飾很是美麗,回身時陡然睜開的眼,那閃爍天真光芒的漂亮薰紫讓他一瞬間移不開眼。
全然的純粹無暇,如玻璃剔透的瞳眸,無邪美麗到讓他很想……狠狠捏碎。
「你、你是誰?待在那裏多久了?」不安窘迫地瞥了眼眼眸被髮絲覆蓋住的奇怪男子,不會方才演練的舞步都全程被看透了吧?
他露出潔白的牙戲謔的笑道:「妳說呢?」不答反問,惹得對方鼓滿嫩頰,如倉鼠般圓滾有趣,晶亮的魅紫眸兒染上不悅的晶亮。
「是我先問你的耶!」看著眼前被金髮蓋住眼的人,她皺了皺鼻子。
這人真沒禮貌,居然將問題丟回給她。
「為何妳問我就得回答?」嚼著從海外地域帶回的膠狀物,好整以暇地望著對方,小小的,粉嫩粉嫩的看起來像是未滿十四,有點像倉鼠。
「你、你……算了,我要走了!」將溼答答的小腳丫塞進放在岸邊的木屐裡,因講不過對方,氣鼓鼓地轉頭就想走。
「等等、妳叫甚麼?」反常的出聲叫住對方問著,心裡竟有種期盼,希望哪天能再遇到這有趣的小東西。
只見對方回頭對他扮了個大鬼臉,稚嫩的臉蛋配上滑稽的表情,令人看了不禁直發笑。
「你說呢?才不告訴你!」用他的話回問過去,反將一軍、然後直挺著嬌小身軀掉頭離開。
他望著她挺直背脊離去的身影,嘴角牽起玩味的笑容。
真的很有趣!他的預感告訴他,日後鐵定會再遇到她的!
這,是他們的初次相遇,然而當他們再次見面時,竟是在茶樓裡,她衣衫不整的揮舞著小小的拳頭,拚命抵抗壓在上面想吃她豆腐的死肥佬,粉嫩的小臉滿是倔強的神色,即便害怕還是忍著不掉落一滴示弱的淚水。
「這樣的小孩你也要得下去?」咧開嘴笑嘻嘻地踢開滿肚肥腸的中年男子,臉雖然有著笑,但那笑卻透著明顯的冷冽和殺意,光看一眼便足以讓人心生恐懼。
他的手往下一撈,攔腰抱起躺在地上隱隱顫抖的嬌小身軀,眼角瞄到對方痛抖著手腳、匍匐往門邊爬去,明顯想逃離的癟樣,他冷笑了聲,抱著女孩一腳踩上他的頭。
「想去哪?」
頭被踩得動彈不得,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與地面緊貼著,混濁的灰瞳盈滿恐懼,大瞠著看往不遠處的逃命口。
「我、我……」粗嘎的聲音抖得聽辨不出究竟說了些什麼,惹得金髮男子更加深了腳上的力道。「我有付錢!付錢的是老大!」肥佬鼓起勇氣嘶吼出聲,只是到尾句便漏風的乾癟下來。
他憑什麼來干擾教訓?既然已經付了錢,他要做什麼都可以!
「付錢了?」覆在髮下的眼微微瞇起,嘴邊的笑意越發擴大,聲音也越發輕柔。「我也付錢了呢!」
既然這樣,他想做什麼也都可以是吧?
想即此,唇角不禁愉悅的往上揚,伴隨著眼底一閃即逝的森冷,腳用力往下一踩──
雕刻華美的廳房,除了迴盪聲聲喀搭的清脆聲響外還傳出殺雞般的淒厲慘叫。
「謝謝你。」迎著晚風和三五行人低聲交談、嘻笑的聲音,整理好儀容的她頭低低的,悶著嗓音向金髮男子道謝著。
「舉腳之勞,只是讓他再也無法走路而已。」痞痞地倚在樓外的石柱邊,微涼的風輕輕拂過髮絲,也安撫她驚惶未定的心緒。
「嗯……」抿了抿唇,紫眸失神的盯著自己的腳尖。
世界上無恥卑鄙的人如此眾多,尤其是茶樓,仗著有錢有權就想對樓裡的女子胡亂來,今天若不是遇到他的話,恐怕她也成為被逼迫得逞的人之一了。
見對方飄忽的模樣,他倚著欄柱嘴嚼膠狀物,彼此好半晌都不吭聲。
「要不要跟我走?」驀地,他突然開口問。
今天是幸運遇到他,但救得了一次並不代表就救得了第二次,倘若下次又發生這種事、而他剛好不在這的話,那結果不是一樣嗎?只是發生得早晚而已。
聽得對方的話,她呆愣著抬起頭,呆滯的表情搭上尚未聚焦的眼兒煞是可愛好笑。
「什麼?」眨了下眼,她有些困惑的問。
剛剛那是風聲嗎?
「妳剛才聽到了。」他不想說第二遍。
看著兀自望著遠方的他,粉嫩的小嘴開開闔闔了許多次,最終溢出的,是嘆息。
「你知道,我衣上繡的梨花的意義嗎?」垂下頭,她看著繡工精細、恍若真花般的梨花繡圖,那純潔的白,刺紅了她的眼兒。
梨花、離花。
代表分離的花,不管是誰,與她相識最終都只有離開的下場,不管是以何種形式,死也好、生也罷,總之全都會離開她。
雖然互不相識,但她還是會怕。她怕,倘若決定了跟著他,總有一天對方也會離她而去。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總之跟我走就是了!」驀地伸手抱住對方,以扛物的姿勢帶著她朝街巷走去,走往名為家的地處。
差點被對方霸道的行徑氣岔了氣,「快點放我下來!」又不是在抱狗,這樣很難看欸!
「等到了自然就會放妳下來。」他霸道的自我獨行。「小倉鼠,妳還沒告訴我妳叫甚麼名字。」還胡亂為她取了綽號。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才不會讓你知道我叫筧 葉琉!……啊!!」氣到拔高了娃娃嗓,被怒意蒙蔽了理智,一不小心就洩漏了名字。
「筧 葉琉嘛~我叫原 一哉,以後就喊我一哉大哥吧,小倉鼠!」
「為什麼要叫你大哥?我十八了!」她鼓著雙頰抗議著,看起來真有幾分像是倉鼠。
「謊稱年齡?妳應該未滿十四。」
「你才未滿十四!我 十 八 了 !」
「是是是,再過四、五年就十八了。」
「…你聽我說話啊!!」
走入暗巷,身影雙雙被黑暗蒙住隱藏,腳步聲和爭吵聲漸行漸遠,兩人的身影逐漸縮小消失。
原本獨自一人的旅程,此刻增加了一位小女孩陪伴,結束單身的日子想必會熱鬧許多。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