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太陽,不見了;今天的天空,很灰暗;今天的氣溫,好陰涼;今天的風……超級大。
璃音瞇著海藍杏眸一手壓著狂亂紛飛的紅褐髮絲、另一手則壓著拚命往上飄揚的裙子,心裡冒出一堆髒話。
可惡、早知道今天就穿性感(?)一點的內褲來誘惑美男帥哥上鉤!
她扼腕著,只可惜已經進了校門無法再回頭回去換內在美,不然她肯定立馬奔回家!
天空飄著微雨,伴隨足以讓人停滯不前的大風打落在制服上,暈出點點雨的痕跡,將寶貝單眼相機妥善放在書包內免於風吹雨打的命運,沒帶傘的她就這麼與風對抗著走進校園。
習慣性地走到體育館想偷溜進去拍照,湊近半掩的門邊,一雙杏眸賊兮兮地朝裏頭張望著,館內地板與運動鞋摩擦的聲響清晰可聞,在場上奔馳、射籃、攔截的閃速身影讓人搞不清楚到底誰是誰。
很好,就是現在!
璃音揚起燦爛無比的笑容從書包掏出蓄勢待發的單眼相機,側著身子閃進館內,並矮身迅速奔向她的夢幻天堂──男子更衣室。眼看天堂就差那麼一根手指的距離就快到時,一道擋路惹人厭的身影迅即出現在更衣室前,看來是要阻止她又發作的偷窺拍照癖。
「閃開閃開──」讓她進去───
跑上癮(其實是煞不住)的她一手狂揮著示意要對方快快離開,只可惜人家根本不甩她,於是便硬生生的一頭撞進對方的胸懷裡。
撞得往後反彈的她痛得齜牙裂嘴,她摀著撞出紅印的額,用那雙明亮的海藍杏眸狠狠瞪向不知死活的擋路笨蛋。
「叫你快點走開沒聽到啊你……花、花宮你不去練球在這裡做什麼?」原本用力瞪大的杏眼轉為驚恐的瞠目,下意識地護住懷中的寶貝相機往後狂退了好幾步。
社長兼教練不是應該要好好待在球場上觀看隊員們練習的嗎?為什麼會在這裡?!!
被撞出滿臉不悅的花宮瞇起了眸,雙手抱胸地睨著很顯然又是來偷拍的變態一眼。
「這是我要問的,妳在這裡做什麼?又想來偷窺了嗎?」受了這麼多教訓還學不乖嗎?不過也是,要是學得乖她就辜負了變態狂魔這個稱號了。
「什麼偷窺!」她最討厭被誤會是偷窺狂了!「是拍攝,這是一種美學你懂不懂?欣賞美麗的人事物是人的天性,而追求最高極致的美麗是上天賦予(老媽教導的)我的天職(嗜好)!才不是什麼變態偷窺狂!」
插著腰理直氣壯地指著他的鼻子說道,但對方根本沒在理睬她。
「古橋,把你的人帶走。」邪懶地睞了聽到某人的姓氏後身軀便倏地僵硬的人一眼,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冷笑著走開。
「她不是我的人。」冷著一張好似被萬年冰霜結凍住般讓人感到陣陣冷颼風兒吹來的清秀面孔,古橋在自家隊長經過身旁時硬聲反駁著。
「我也不要!」被花宮的話嚇得差點魂都飛走的璃音尖聲回駁。誰是他的人啊?她才不要勒!
只見對方停下腳步,緩緩回首睨了表情、情緒都不同,可反應卻同步的兩人一眼,然後──
「哼。」冷笑著再度邁步離開。
望著隊長離去的背影,古橋轉身用他那烏黑如炭的眸子直直望著想逃跑的某人,冷靜過頭的視線如刺般將她死死釘在原地不敢亂動,讓她不知第幾次感受到什麼叫做不寒而慄。
「我什麼都還沒拍到!」她先發制人,底片一張都還沒用到,沒有物證不能亂定罪名!
懶得搭裡她的話的古橋炭眸掃了她的身驅一眼後,驀地瞇起眼,伸手就抓起一旁丟在地板上的外套扔在她頭頂,過大的外衣遮蔽了視線讓她看不到事物,掙扎地拉下有著清爽肥皂味的外套,璃音狐疑的看了對方一眼。
「幹嘛?」難道是想用外套悶死她?!
她瞠大了杏眸,驚惶的想丟掉手上的凶器,蔚海流光在燈光之下顯得更加耀眼美麗。
「穿上。」見她想丟棄外套,他寒著聲、以陰騭的炭眸制止她的舉動。
「穿就穿兇什麼?可惡的行動冰庫暴力偽美男……」璃音嘟噥著,心不甘情不願地穿上過大的外套。「我穿好了,可以走了吧?」
見她乖乖穿好後,古橋的視線在她身上兜了一圈後便轉過身,以行動示意要她快滾。
如獲大赦的她連忙揣著相機就想離開體育館,只是身後傳來的一句話雷得她腦袋劈啪作響,原本就不是頂聰明的腦筋被這突來的閃雷打得更笨了。
「明天帶來還我。」
隨著耳邊沉穩的步伐聲逐漸遠去,璃音停擺的腦袋還是沒有恢復運轉。她愣張著海眸,腦海不斷反覆迴盪著那句話。
明天帶來還我還我還我……
……………
…………
………
……
…
靠!!!!!這是表示外套是他的的意思嗎?!!!!!
萬分驚嚇兼魂不附體的她瞬間有種想把外套從身上剝下來用烤肉夾夾去神社驅邪的衝動。
媽媽──快給我一千元讓我去神社驅邪招魂回來啊──
Fin.